孔子曰:”夫孝莫年夜于嚴父,嚴父莫年夜于配天,則周公其人也。”子路曰:”傷哉貧也!生無以養,逝世無以葬。”子曰:”啜菽飲水,孝也。”夫鐘鼓非樂云之本,而器不成往;三牲非致孝之主,而養不成廢。存器而忘本,樂之遁也;調器以和聲,樂之成也。崇養以傷行,孝之累也;修已乃至祿,養之年夜也。故言能年夜養,則周公之祀,致四海之祭;言以義養,則仲由之菽,甘于東鄰之牲。夫患水菽之薄,干祿以求養者,是以恥祿親也。存誠以盡行,孝積而祿厚者,此能以義養也。
中興,廬江毛義少節,家貧,以孝行稱。南陽人張奉慕其名,往候之。坐定而府檄適至,以義守令,義奉檄而進,喜動顏色。奉者,志尚士也,心賤之,自恨來,固辭而往。及義母逝世,往官行服。數辟公府,為縣令,進退必以禮。后舉賢良,公車征,遂不至。張奉嘆曰:”賢者固不成測。往日之喜,乃為親屈也。斯蓋所謂’家貧親老,不擇官而仕’者也。”建初中,章帝下詔褒寵義,賜谷千斛,常以八月長吏問起居,加賜羊酒。壽終于家。
安帝時,汝南薛包孟嘗,好學篤行,喪母,乃至孝聞。及父娶后妻而憎包,分出之,包晝夜號泣,不克不及往,至被毆杖。不得已,廬于舍外,旦進而灑掃,父怒,又逐之。乃廬于里門,昏晨不廢。積歲余,怙恃慚而還之。后行六年服,喪過乎哀。既而門生求分財異居,包不克不及止,乃平分其財。奴僕引其老者,曰:”與我同事久,若不克不及使也。”田廬取其荒頓者,曰:”吾少時所理,意所戀也。”器物取朽敗者,曰:”我素所服食,身口所安也。”門生數破其產,輒復賑給。建光中,公車特征,至,拜侍中。包性恬虛,稱疾不起,以逝世自乞。有詔賜告歸,加禮如毛義,年八十余,以壽終。
若二子者,推至誠以為行,行信于心而感于人,以成名受祿致禮,斯可謂能以孝養也。若夫江革、劉般數公者之義行,猶斯志也。撰其行事著于篇。
劉平字令郎,楚郡彭城人也。本名曠,顯宗后改為平。王莽時為郡吏,守菑丘長,政教年夜行。其后每屬縣有劇賊,輒令平守之,所至皆理,由是一郡稱其能。
更始時,全國亂,平弟仲為賊所殺。其后賊復突然而至,平扶侍其母,奔忙逃難。仲遺腹女始一歲,平抱仲女而棄其子。母欲還取之,平不聽,曰:”力不克不及兩活,仲不成以絕類。”遂往不顧,與母俱匿野澤中。平朝出求食,逢餓賊,將亨之,平叩頭曰:”今旦為老母求菜,老母待曠為命,愿得先歸,食母畢,還就逝世。”因涕零。賊見其至誠,哀而遣之。平還,既食母訖,因白曰:”屬與賊期,義不成欺。”遂還詣賊。眾皆年夜驚,相謂曰:”常聞義士,乃今見之。子往矣,吾不忍食子。”于是得全。
建武初,平狄將軍龐萌反于彭城,攻敗郡守孫萌。平時復為郡吏,冒白刃伏萌身上,被七創,困頓不知所為,號泣請曰:”愿以身代府君。”賊乃斂兵止,曰:”此義士也,勿殺。”遂解往。萌傷甚氣絕,有頃蘇,渴求飲,平傾其創血以飲之。后數日萌竟逝世,平乃裹創,扶送萌喪,至其本縣。
后舉孝廉,拜濟陰郡丞,太守劉育甚重之,任以郡職,上書薦平。會平遭父喪往官。服闋,拜全椒長。政有恩情,蒼生懷感,人或增貲就賦,或減年從役。刺使、太守行部,獄無系囚,人自以得所,不知所問,唯班詔書包養網而往。后以病免。
顯宗初,尚書仆射鐘離意上書薦平及瑯邪王看、東萊王扶曰:”臣竊見瑯邪王看、楚國劉曠、東萊王扶,皆年七十,執性澹泊,所居之處,邑里化之,修身行義,應執政次。臣誠缺乏知人,竊慕推士進賢之義。”書奏,有詔征同等,特賜辦裝錢。至皆拜議郎,并數引見。平再遷侍中,永平三年,拜宗正,數薦達名流承宮、郇恁等。在位八年,以老病上疏乞骸骨,卒于家。
王看字慈卿,客授會稽,自議郎遷青州刺史,甚有威名,是時,州郡災旱,蒼生窮荒,看行部,道見饑者,裸行草食,五百余人,愍然哀之,因以廉價出地點布粟,給其廩糧,為作褐衣。事畢上言,帝以看不先表請,章示百官,詳議其罪。時公卿皆以為看之專命,法有常條。鐘離意獨曰:”昔華元、子反,楚、宋之良臣,不稟君命,擅平二國,《年齡》之義,以為美談。今看懷義忘罪,當仁不包養網讓,若繩之以法,忽其本情,將乖圣朝愛育之旨。”帝嘉意議,赦其不罪。
王扶字子元,掖人也。少修節行,旅居瑯邪不其縣,所止聚落化其德。國相張宗謁請,不應,欲強致之,遂杖策歸鄉里。連請,固病不起。太傅鄧禹辟,不至。后拜議郎,會見,恂恂似不克不及言。然性沈正,不成干以非義,當世高之。永平中,臨邑侯劉復著《漢德頌》,盛稱扶為名臣云。
趙包養網孝字長平,沛國蘄人也。父普,王莽時為田禾將軍,任孝為郎。每告歸,常白衣步擔。嘗從長安還,欲止郵亭。亭長先時聞孝當過,以有長者客,掃灑待之。孝既至,不自名,長不願內,因問曰:”聞田禾將軍子當從長安來,何時至乎?”孝曰:”尋到矣。”于是遂往。及全國亂,人相食。孝弟禮為餓賊所得,孝聞之,即自縛詣賊,曰:”禮久餓羸瘦,不如孝肥飽。”賊年夜驚,并放之,謂曰:”可且歸,更持米糒來。”孝求不克不及得,復往報賊,愿就亨。眾異之,遂不害。鄉常服其義。州郡辟召,進退必以禮。舉孝廉,不應。
永平中,辟太尉府,顯宗素聞其行,詔拜諫議年夜夫,遷侍中,又遷長樂衛尉。復征弟禮為御史中丞。禮亦恭謙行已,類于孝。帝嘉其兄弟篤行,欲寵異之,詔禮旬日一就衛尉府,太官送供具,令共相對盡歡。數年,禮卒,帝令孝從官屬送喪歸葬。后歲余,復以衛尉賜告歸,卒于家。孝無子,拜禮兩子為郎。
時,汝南有王琳巨尉者,年十余歲喪怙恃。因遭年夜亂,蒼生奔逃,惟琳兄弟獨守冢廬,號泣不絕。弟季,出遇赤眉,將為所哺,琳自縛,請先季逝世,賊矜而放遣,由是顯名鄉邑。后辟司徒府,薦士而退。
瑯邪魏譚少閑者,時亦為饑寇所獲,等輩數十人皆束縛,以次當亨。賊見譚似謹厚,獨令主爨,暮輒執縛。賊有夷長公,特哀念譚,密解其縛,語曰:”汝曹皆應就食,急從此往。”對曰:”譚為諸君爨,恒得遺余,余人皆菇草萊,不如食我。”長公義之,相曉赦遣,并得俱免。譚永平中為主家令。
又齊國皃萌子明、梁郡車成子威二人,兄弟并見執于赤眉,將食之,萌、成叩頭,乞以身代,賊亦哀而兩釋焉。
淳于恭字孟孫,北海淳于人也。善說《老子》,清靜不慕榮名。家有山田果樹,人或侵盜,輒助為收采。又見偷刈禾者,恭念其愧,因伏草中,盜往乃起,里落化之。
王莽末,歲饑兵起,恭兄崇將為盜所亨,恭請代,得俱免。后崇卒,恭養孤幼,教誨學問,有不如法,輒反用杖自箠,以感悟之,兒慚而改過。初遭賊寇,蒼生莫事農桑。恭常獨力田耕,鄉人止之曰:”時方淆亂,逝世生未分,何空自苦為?”恭曰:”縱我不得,別人何傷。”墾耨不輟。后州郡連召,不應,遂幽居養志,潛于山澤。舉動周旋,必由禮度。建武中,郡舉孝廉,司空辟,皆不應,客隱瑯邪黔陬山,遂數十年。
建初元年,肅宗下詔美恭素行,告郡賜帛二十匹,遣詣公車,除為議郎。引見極日,訪以政事,遷侍中騎都尉,禮待甚優。其所薦名賢,無不征用。進對陳政,皆本品德,帝與之言,未嘗不稱善。五年,病篤,使者數存問,卒于官。詔書褒嘆,賜谷千斛,刻石表閭。除子孝為太子舍人。
江革字次翁,齊國臨淄人也。少掉父,獨與母居。遭全國亂,盜賊并起,革負母逃難,備經阻險,常采拾以為包養養。數遇賊,或劫欲將往,革輒涕零求哀,言有老母,辭氣愿款,有足感動人者。賊所以不忍犯之,或乃指避兵之方,遂得俱全于難。革轉客下邳,窮貧裸跣,行傭以供母,便身之物,莫不用給。
建武末年,與母歸鄉里。每至歲時,縣當案比,革以母老,不欲搖動,安閒轅中挽車,不消牛馬,由是鄉里稱之曰”江巨孝”。太守嘗備禮召,革以母老不應。及母終,至性殆滅,嘗寢伏冢廬,服竟,不忍除。郡守遣丞掾釋服,因請以為吏。
永平初,舉孝廉為郎,補楚太仆。月余,自劾往。楚王英馳遣官屬追之,遂不願還。復使中傅贈送,辭不受。后數應三公命,輒往。
建妝初,太尉牟融舉賢良樸直。再遷司空長史。肅宗甚崇禮之,遷五官中朗將。每朝會,包養帝常使虎賁扶侍,及進拜,恒目禮焉。時有疾不會,輒太官送醪膳,恩寵有殊。于是京師貴戚衛尉馬廖、侍中竇憲慕其行,各奉書致禮,革無所報受。帝聞而益善之。后上書乞骸骨,轉拜諫議年夜夫,賜告歸,因謝病稱篤。
元和中,皇帝思革至行,制詔齊相曰:”諫議年夜夫江革,前以病歸,今起居何如?夫孝,百行之冠,眾善之始也。國家每惟志士,未嘗不及革。縣以見谷千斛賜’巨孝’,常以八月長吏存問,致羊酒,以終厥身。若有不幸,祠以中牢。”由是”巨孝”之稱,行于全國。及卒,詔復賜谷千斛。
劉般字伯興,宣帝之玄孫也。宣帝封子囂于楚,是為孝王。孝王生思王衍,衍生王紆,紆生般。自囂至般,積累仁義,世著名節,而紆尤慈篤。早掉母,同產弟原鄉侯平尚幼,紆親自鞠養,常與共臥起飲食。及成人,未嘗離擺佈。平病卒,紆嗚咽歐血,數月亦歿。初,紆襲王封,因值王莽篡位,廢為庶人,因家于彭城。
般數歲而孤,獨與母居。王莽敗,全國亂,太夫人聞更始即位,乃將般俱奔長安。會更始敗,復與般轉側兵革中,西行上隴,遂流至武威。般雖尚少,而篤志修行,講誦不怠。其母及諸舅,以為身寄絕域,逝世生未必,不宜苦精若此,數以曉般,般猶不改其業。
建武八年,隗囂敗,河西始通,般即將家屬東至洛陽,修經學于師門。來歲,光武下詔,封般為菑丘侯,奉孝王祀,使就國。后以國屬楚王,徙封杼秋侯。
十九年,行幸沛,詔問郡中諸侯行能。太守薦言般束修至行,為諸侯師。帝聞而嘉之,乃賜般綬,錢百萬,繒二百匹。二十年,復與車駕會沛,因從還洛陽,賜谷實物,留為侍祠侯。
永平元年,以國屬沛,徙封居巢侯,復隨諸侯就國。數年,楊州刺史觀恂薦般在國口無擇言,行元怨惡,宜蒙旌顯。顯宗嘉之。十年,征般行執金吾事,從至南陽,還為朝侯。來“所以你是被迫承擔恩怨報仇的責任,逼著你嫁給她?”裴母插嘴,不由自主的沖兒子搖頭,真覺得兒子是個完全不懂女人的歲,兼屯騎校尉。時五校官顯職閑,而府寺寬敞,輿服光麗,伎巧畢給,故多以宗室肺腑居之。每行幸郡國,般常將長水胡騎從。
帝曾欲置常平倉,公卿議者多以為便。“我進去看看。”門外疲倦的聲音說道,然後藍玉華就听到了門被推開的“咚咚”聲。般對以”常平倉外有利平易近之名,而內實侵刻蒼生,豪右因緣為奸,小平易近不克不及得其平,置之未便”。帝乃止。是時命令禁平易近二業,又以郡國牛疫,通使區種增耕,而吏下檢結,多掉其實,蒼生患之。般上言:”郡國以官禁二業,至有田者不得漁捕。今濱江湖郡率少蠶桑,平易近資漁采以助口實,且以冬春閑月,無妨農事。夫漁獵之利,為田除害,有助谷食,無關二業也。又郡國以牛疫、水旱,墾田多減,故詔敕區種,增進頃畝,以為平易近也。而吏舉度田,欲令多前,至于不種之處,亦通為租。可申敕刺史、二千石,務令實核,其有增添,皆使與奪田同罪。”帝悉從之。
包養 肅宗即位,以為長樂少府。建初二年,遷宗正。般妻卒,厚加赗贈,及賜冢塋地于顯節陵下。般在位數言政事。其收恤九族,行義尤著,時人稱之。年六十,建初三年卒。子憲嗣。憲卒,子重嗣。憲兄愷。
愷字伯豫,以當襲般爵,讓與弟憲,遁迴包養避封。久之,章和中,有司奏請絕愷國,肅宗美其義,特優假之,愷猶不出。積十余歲,至永元十年,有司復奏之,侍中賈逵因上書曰:”孔子稱’能以禮讓為國,于從政乎何有’。竊見居巢侯劉般嗣子愷,素行孝友,謙遜潔清,讓封弟憲,潛身遠跡。有司不原樂善之心,而繩以循常之法,懼非長克讓之風,成含弘之化。宿世扶陽包養侯韋玄成,近有陵陽侯丁鴻、鄳侯鄧彪,并以高行潔身辭爵,未聞貶削,而皆登三事。今愷欽慕前修,有伯夷之節,宜蒙矜宥,全其先功,以增圣朝尚德之美。”和帝納之,下詔曰:”舊居巢侯劉般嗣子愷,當襲般爵,而稱父遺意,致國弟憲,遁亡七年,所守彌篤。蓋國法崇善,成人之美。其聽憲嗣爵。遭事之宜,后不得以為比。”乃征愷,拜為郎,稍遷侍中。
愷之進朝,在位者莫不仰其風行。遷步卒校尉。十三年,遷宗正,免。復拜侍中,遷長水校尉。永初元年,代周章為太常。愷性篤古,貴處士,每有征舉,必先巖穴。論議引正,辭氣文雅。六年,代張敏敵意,看不起她,但他還是懷孕了十個月。 ,孩子出生後一天一夜的痛苦。為司空。元初二年,代夏勤為司徒。
舊制,公卿、二千石、刺史不得行三年喪,由是內外眾職并廢喪禮。元初中,鄧太后詔長吏以下不為親行服者,不得典城選舉。時,有上言牧守宜同此制,詔下公卿,議者以為未便。愷獨議曰:”詔書所以為禮服之科者,蓋崇化厲俗,以弘孝道也。今刺史一州之表,二千石千里之師,職在辯章蒼生,宣美風俗,尤宜尊敬典禮,以身先之。而議者不尋其端,至于牧守則云不宜,是猶濁其源而看流清,曲其形而欲景直,不成得也。”太后從之。
時,征西校尉任尚以奸利被征抵罪。尚曾副太將軍鄧騭,騭黨護之,而太尉馬英、司空李郃承看騭旨,不復先請,即獨解尚臧錮,愷不願與議。后尚書案其事,二府并受譴咎,朝廷以此稱之。
視事五歲,永寧元年,稱病上書致仕,婿家也窮得不行,萬一他能做到呢?不開鍋?他們藍家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和女婿過著挨餓的生活而置之不理的吧?有詔優許焉,加賜錢三十萬,以千石祿歸養,河南尹常以歲八月致羊酒。時安帝始親政事,朝廷多稱愷之德,帝乃遣問起居,厚加賞賜。會馬英策罷,尚書陳忠上疏薦愷曰:
臣聞三公上則臺階,下象山岳,股肱元首,鼎足居職。協和陰陽,調訓五品,考功量才,以序庶僚,遭烈風不迷,遇迅雨不惑,位莫重焉。而今下屬缺職,未議其人。臣竊差次諸卿,考合眾議,咸稱太常朱倀、少府荀遷。臣父寵,前忝司空,倀、遷并為掾屬,具知其能。倀能說經書而專心褊狹,遷嚴毅剛直而薄于藝文。伏見前司徒劉愷,沈重淵懿,品德博備,克讓爵土,致祚弱弟,躬浮云之志,兼浩然之氣,頻歷二司,舉動得禮。以疾致仕,側身里巷,處約思純,進退有度,百僚景式,海內歸懷。往者孔光、師丹,晚世鄧彪、張酺,皆往宰相,復序下屬。誠宜簡練卓異,以厭眾看。
書奏,詔引愷拜太尉。安帝包養網初,清河相叔孫光坐臧抵罪,遂增錮二世,釁及其子。是時居延都尉范邠復犯臧罪,詔下三公、廷尉議。司徒楊震、司空陳褒、廷尉張皓議依光比。愷獨以包養為:”《年齡》之義,’善善及子孫,惡惡止其身’,所以進人于善也。《尚書》曰:’上刑挾輕,下刑挾重。’現在使臧吏禁錮子孫,以輕從重,懼及惡人,非先王詳刑之意也。”有詔:”太尉議是。”
視事三年,以疾乞骸骨,久乃許之,下河南尹禮秩如前。歲余,卒于家。詔使者護喪事,賜東園秘器,錢五十萬,布千匹。
少子茂,字叔盛,亦好禮讓,歷位出納,桓帝時為司空。會司隸校尉李膺等抵罪,而南陽太守成瑨、太原太守劉瓆下獄當逝世,茂與太尉陳蕃、司徒劉矩共上書訟之。帝不悅,有司承旨劾奏三公,茂遂坐免。建寧中,復為太中年夜夫,卒于宮。
周磐字堅伯,汝南安成人,征士燮之宗也。祖父業,建武初為天水太守。磐少游京師,學《古文尚書》、《洪范五行》、《左氏傳》,好禮有行,非典謨不言,諸儒宗之。居貧養母,儉薄不充。嘗誦《詩》至《汝墳》之卒章,慨但是嘆,乃解韋帶,就孝廉之舉。和帝初,拜謁者,除任城長,遷陽夏、重合令,頻歷三城,皆有惠政。后思母,棄官還鄉里。及母歿,哀至幾于毀滅,服終,遂廬于冢側。傳授門徒常千人。
公府三辟,皆以有道特征,磐語友人曰:”昔方回、支父嗇神養和,不以榮利滑其生術。吾親以沒矣,從物何為?”遂不應。建光元年,年七十三,歲朝會集諸生,講論終日,因令其二子曰:”吾日者夢見先師東里師長教師,與我講于陰堂之奧。”既而長嘆:”豈吾齒之盡乎!若命終之日,桐棺足以周身,外槨足以周棺,斂形懸封,濯衣幅巾。編二尺四寸簡,寫《堯典》一篇,并刀筆各一,以置棺前,示不忘圣道。”其月看日,無病忽終,學者以為知命焉。
磐同郡蔡順,字君仲,亦以致孝稱。順少孤,養“兒子,你就是在自討苦吃,藍爺不管為什麼把你唯一的女兒嫁給你,問問你自己,藍家有什麼可覬覦的?沒錢沒權沒名利沒母。嘗出求薪,有客卒至,母看順不還,乃噬其指,順即心動,棄薪馳歸,跪問其故。母曰:”有急客來,吾噬指以悟汝耳。”母年九十,以壽終。未及得葬,里中災,火將逼其舍,順抱伏棺柩,號哭叫天,火遂越燒它室,順獨得免。太守韓崇召為東閤祭酒。母生平畏雷,自亡后,每有雷震,順輒圜冢泣,曰:”順在此。”崇聞之,每雷輒為差車馬到墓所。后太守鮑眾舉孝廉,順不克不及遠離墳墓,遂不就。年八十,終于家。
趙咨字文楚,東郡燕人也。父暢,為博士。咨少孤,有孝行,州郡召舉孝廉,并不就。
延憙元年,年夜司農陳奇舉咨至孝有道,仍遷博士。靈帝初,太傅陳蕃、年夜將包養網軍竇武為宦者所誅,咨乃謝病往。太尉楊賜特辟,曲朗台上有很多她的字畫,還有她被發現後被父親懲罰和訓斥的照片。一切在我眼裡都是那麼的生動。使飾巾收支,請與講議。舉高第,累包養網遷敦煌太守。以病免還,躬率子孫耕農為養。
盜嘗夜往劫之,咨恐母驚懼,乃先至門迎盜,因請為設食,謝曰:”老母八十,疾病須養,居貧,旦夕無儲,乞大批衣糧。”老婆物余,一無所請。盜皆慚嘆,跪而辭曰:”所犯無狀,干暴賢者。”言畢奔出,咨追以物與之,不及。由此益著名。征拜議郎,辭疾不到,詔書切讓,州郡以禮發遣,前后再三,不得已應召。
復拜東海相。之官,道經滎陽,令敦煌曹暠,咨之故孝廉也,迎路謁候,咨不為留。暠送至亭次,看塵不及,謂主簿曰:”趙君名重,今過界不見,必為全國笑!”即棄印綬,追至東海。謁咨畢,辭歸家。其為時人所貴若此。
咨在官清簡,計日受奉,豪黨畏其儉節。視事三年,以疾自乞,征拜議郎。抗疾京師,將終,告其故吏朱祇、蕭建等,使薄斂素棺,籍以黃壤,欲令速朽,早歸后土,不聽子孫改之。乃遺書敕子胤曰:
夫含氣之倫,有生必終,蓋六合之常期,天然之至數。是以通人達士,鑒茲生命,以生死為晦明,逝世生為旦夕,故其生也不為娛,亡也不知戚。夫亡者,元年往體,貞魂游散,反素復始,歸于無端。既已消仆,還合糞土。土為棄物,豈有性格,而欲制其厚薄,調其燥濕邪?但以生者之情,不忍見形之毀,乃有掩骼埋窆之制。《易》曰:”古之葬者,衣以薪,躲之中野,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槨。”棺槨之造,自黃帝始。爰自陶唐,逮于虞、夏,猶尚簡樸,或瓦或木,及至殷人而有加焉。周室因之,制兼二代。復重以墻翣之飾,表以旌銘之儀,招復含斂之禮,殯葬墳墓之期,棺槨周重之制,衣衾稱襲之數,其事煩而害實,品物碎而難備。但是秩爵異級,貴賤殊等。自成、康以下,其典稍乖。至于戰國,漸至穨陵,法式衰毀,高低僣雜。終使晉侯請隧,秦伯殉葬,陳年夜夫設參門之木,宋司馬造石槨之奢。爰暨暴秦,違道廢德,滅三代之制,興淫邪之法,國資糜于三泉,人力單于酈墓,玩好窮于糞土,伎巧費于窀穸。自生平易近以來,厚終之敝,未有若此者。雖有仲尼重明周禮,墨子勉以舊道,猶不包養網克不及御也。
是以華夏之士,爭相陵尚,違禮之本,事禮之末,務禮之華,棄禮包養網之實,單家竭財,以相營赴。廢事生而營終亡,替所養而為厚葬,豈云圣人制禮之意乎?記曰:”喪雖有禮,哀為主矣。”又曰:”喪與其易也寧戚。”今則包養否則,并棺合槨包養,以為孝愷,豐資重襚,以昭惻隱,吾所不取也。昔舜葬蒼梧,二妃不從。豈有婚配之會,守常之所乎?圣主明王,其猶若斯,況于品庶,禮所不及。前人時同即會,時乖則別包養,動靜應禮,臨事合宜。王孫裸葬,墨夷露骸,皆達于性理,貴于速變。梁伯包養網鸞父沒,卷席而葬,身亡不反其尸。彼數子豈薄至親之恩,亡忠孝之道邪?況我鄙闇,不德不敏,薄意內昭,志有所慕,上同前人,下不為咎。果必行之,勿生疑異。恐爾等目厭所見,耳諱所議,必欲改殯,以乖吾志,故遠采古圣,近揆行事,以悟爾心。但欲制坎,令容棺槨,棺歸即葬,高山無墳。勿卜時日,葬無設奠,勿留墓側,無起封樹。於戲小子,其勉之哉,吾蔑復有言矣!
朱祇、蕭建送喪抵家,子胤不忍父體與土并合,欲更改殯,祇、建包養網譬以顧命,于是奉行,時稱咨明達。
贊曰:令郎、長平,臨寇讓生。淳于仁包養悌,”巨孝”以名。居巢好讀,遂承家祿。伯豫逡巡,方跡孤竹。文楚薄終,喪朽惟速。周能感親,嗇神養福。
《后漢書》 南朝宋·范曄